正如《寒冬》此前所建議,美國的新冠病毒訴訟案將中共列為共同被告。日前,法院更在被告名單上追加武漢病毒研究所和中國科學院。
作者:馬西莫·英特羅維吉(Massimo Introvigne)
2020年4月21日,美國密蘇里東部聯邦地區法院開普吉拉多法庭(U.S. District Court for the Eastern District of Missouri, Southeastern Division)受理一起訴訟案,被列為被告的有: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應急管理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湖北省人民政府、武漢市人民政府、武漢病毒研究所以及中國科學院。
密蘇里訴訟案指出:「中國當局性質異常惡劣的欺騙、隱瞞、過失與不作為等行為導致疫情向世界蔓延。在新冠病毒爆發初期的關鍵幾週,中國當局欺騙公眾,封鎖重要信息,抓捕吹哨人,鐵證如山仍矢口否認人傳人,銷毀重要的醫學研究數據,任由數百萬人暴露在新冠病毒的環境裡,甚至囤購個人防護設備,這些行為導致疫情全球大流行,但這一切本可以預防,不必發生。」所以必須追究被告「給全世界(包括密蘇里州)帶來無數的死亡、痛苦和經濟損失的罪責」。訴訟案原告要求法院判定損失賠償金額,但表示密蘇里民眾「蒙受了數十億甚至數百億美元的經濟損失,以及其他方面的重大損失」。
密蘇里訴訟案有一點非常有意思:被列為被告的不僅有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主權國家及其各部委、地方機構,還有中國共產黨、武漢病毒研究所、中國科學院。該訴訟案是迄今為止向中國索賠最認真嚴肅的嘗試。
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及其國家機關、地方機構原則上都適用主權國家豁免條款,但正如《寒冬》在之前的對該法律問題的報道中所提到的那樣,該法律條款在美國沒有例外。
不屬於密蘇里訴訟案(索賠範圍)的例外情形是根據《外國主權豁免法》(FSIA, the Foreign Sovereign Immunities Act)28 U.S.C. § 1605(a)(2) 條款所描述的商業活動例外情形而定的,具體規定如下:「(a)在發生下述情形時,外國不能免於聯邦法院或各州法院管轄……(2)該訴訟是基於該外國在美國進行的商業活動而提出的;或者基於與該外國在別處的商業活動有關而在美國完成的行為提出的;或者基於與該外國在別處的商業活動有關,而且在美國領土以外進行但在美國引起直接影響的行為提出的。」密蘇里州認為,因中國醫療體系靠中國人民交費才得以運作,它的行為實屬「商業活動」,並認為其利用僱傭的代理人用假新聞滲透社交媒體、操縱口罩及其他疫情期間必需的醫療設備的國際市場等行為也屬於商業活動。
針對密蘇里訴訟案,耶魯大學法學教授李·布萊爾梅耶爾(Yale professor of law Lea Brilmayer)等人認為,法院對中國這個主權國家提起訴訟有難度。但密蘇里州同時還起訴了中共及其他實體,關於這一點,《寒冬》曾率先提出,針對主權豁免起訴中國的策略應該避開將中國這個主權國家列為起訴對象。
密蘇里訴訟案指出:「共產黨既不是中國某個機關或政治機構,也不隸屬於中國某個機關或政治機構,因此不受主權豁免權的保護。」訴訟案還引用了一個先例——「胡姚弟(Yaodi Hu音譯)訴中共案」[編號:2012 WL 7160373, at *3 (W.D. Mich. Nov. 20, 2012)],認為根據《外國主權豁免法》條款,中共無權享有豁免權。
密蘇里州還要求武漢病毒研究所及其主管部門中國科學院賠償損失,並指出,「至少從2019年11月起,武漢病毒研究所便開始研究新冠病毒」,「美國國務院曾發出電報,警告武漢病毒研究所存在安全隱患」,「美國目前正在對新冠病毒是否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洩漏,導致逐漸向世界蔓延,最終釀成全球經濟萎縮展開全面的調查」。
向武漢病毒研究所及中國科學院索賠需要提供證明新冠病毒確實是「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洩漏」的證據,這個理論一度被視為陰謀論,但正如訴訟案所證明,這個理論現在已開始得到美國的重視。請注意,這種說法與新冠病毒起源於動物而非產生於實驗室的科學研究結果並不矛盾,因為武漢病毒研究所裡的某隻供研究的動物被「自然病毒」感染後可能從實驗室逃脫了。
與此同時,密蘇里州的美國共和黨參議員喬什·霍利(Senator Josh Hawley)提出了一項聯邦法案,要求剝奪中國的主權豁免權,讓美國的實體和美國公民有權對中共提起個人訴訟。4月初,霍利攜手參議員湯姆·科頓(Senator Tom Cotton,阿肯色州共和黨人)、眾議員約翰·柯蒂斯(Representative John Curtis,猶他州共和黨人)、眾議員邁克·加拉格(Representative Mike Gallagher,威斯康星州共和黨人)、眾議員泰德·約霍(Representative Ted Yoho ,佛羅里達州共和黨人)、眾議員吉姆·班克斯(Representative Jim Banks,印第安納州共和黨人)以及眾議員利茲·切尼(Representative Liz Cheney,懷俄明州共和黨人)等人聯署提出《李文亮全球公共健康問責法》(Li Wenliang Global Public Health Accountability Act)。該法案將授權美國總統制裁封鎖、歪曲國際公共衛生危機(包括武漢新冠病毒)相關信息的外國官員。